冠状动脉疾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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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3/5 18:56:00
2.13.心悸心慌、胸痹心痛、冠心病(动脉粥样硬化)

冠心病是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的简称。动脉粥样硬化,中医多认为是瘀血、痰浊为患,以活血化瘀、化痰等为基本治法。动脉粥样硬化因其病变部位的不同,有多种临床表现,或胸痛,或心悸心慌,或头痛,或眩晕,或记忆力减退等等,病机性质有虚有实,有寒有热,五藏病位不同,在气在血差异,内生病邪有瘀、痰、湿、积等区别。

1.1.1临床症状确认

冠心病是通过冠脉造影,看见冠状动脉发生了粥样硬化的器质性改变而获得的形态学诊断,自觉症状多种多样,有的心慌,有的疲乏无力,有的胸闷,有的心痛,有的胸胁气胀窜痛,有的胸痛彻背背痛彻胸,有的胃脘疼痛,有的颈项胀而不舒,还可能是情绪的异常。

动脉粥样硬化是医疗仪器深入到动脉血管内看到的器质性改变。动脉粥样硬化的病人,有的还有糖尿病、高脂血症、高血压等。冠心病临床确认的依据,随着医疗仪器的发展不断变化,上世纪80年代以心电图为标准,后来是彩超,现在是冠脉造影,今后也许还会出现更先进的确认手段。不过,再先进,对于辨证论治而言,也只是症状的确认。

心跳、胸闷、心痛等是活生生的人感应的痛苦。心跳指患者自觉心脏跳动的生命感应,包括了心悸、怔忡或心慌等症状。心悸、怔忡和心慌是中医理论对不同的心跳情况的分别,反映了心跳程度的差异。心悸的心跳感觉较轻,心中悸动不安;怔忡的心跳明显,跳动剧烈;心慌不仅有心跳感觉,而且有慌乱不安的反应。

有人用惊悸来概括怔忡、心悸和惊,高校教材年版《中医内科学》则并称为心悸:“心悸是指……心中剧烈跳动,惊慌不安,不能自主为主要表现的一种病症。”“心中剧烈跳动”和“惊慌不安”是两个不同的疾病现象,和悸动不安的心悸不同。惊悸包含了惊和悸两个临床症状,惊类似恐,突然感触而害怕,主要反应神志的异常,触之于外;悸则与心主血脉关系密切,也影响心神。悸甚则怔忡,有不安宁之反应,但怔忡之不安宁,发之于内,不是触之于外,是惶惶不安,而不是惊恐不安。《景岳全书》:“怔忡之病,心胸筑筑振动,惶惶惕惕,无时得宁者也。”《证治准绳》:“或曰惊、悸、怔忡,恐怖之别,曰:悸即怔忡也,怔忡本无所惊,自心动不宁,惊者,因外有所触而卒动。”惊和悸可能同时发生,也可能先后出现,也可能只有心跳加快的心悸、怔忡,而没有惊慌不安的神志异常,也可能只有神志异常的惊,而没有心跳异常的悸。惊和悸是两个不同的症状,悸主要在心跳的感应,惊主要在神志的反应,不能混为一谈。

胸痹是具有病病机规范的一种内伤杂病,有和《伤寒论》太阳病、阳明病等六经病相类似的“之为病”的症状群和特征,是胸痹病病机的外在表现。《金匮要略·胸痹心痛短气病脉证并治》:“胸痹之病,喘息咳嗽,胸背痛,短气,寸口沉而迟,关上小紧数,栝楼薤白白酒汤主之。”胸部闷痛、紧缩压榨感,痛引背部,短气喘息,甚则胸痛彻背,背痛彻胸,胁下气逆冲心,不能平卧,闷窒欲绝等是胸痹特异的群和症状。如《医宗金鉴》所云:“胸背者,心肺之宫城也。阳气一虚,诸寒阴邪,得以乘之,则胸背之气,痹而不通。轻者病满,重者病痛,理之必然也,喘息、咳唾、短气症之必然有也。”

中医文献中的心痛,范围十分广泛,以剑突下-心窝及其附近部位的疼痛为基本特征。《病机沙篆》:“胃脘痛今呼心痛也,其在蔽骨之下。所谓胃脘当心而痛。”古人将心痛分为九种,如《千金要方》:“九种心痛,一虫心痛,二注心痛,三风心痛,四悸心痛,五食心痛,六饮心痛,七冷心痛,八热心痛,九来去心痛。”古文献中的心痛,与胁痛、胃痛、腹痛等相关。应该将心痛和胃痛、腹痛、胁痛等区别开来,即左侧心胸、腋下等部位的阵发性或持续性疼痛者为心痛。心痛的具体特征有不同,或隐痛,或刺痛,或胀痛,或走窜痛等,要注意将古代文献中的心痛和左侧心胸等的心痛相区别。

《金匮要略》在“病脉证并治”的题目中,将胸痹和心痛、短气同列而论,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都是可以并列的病,而是指出胸痹的症状群和特征-心痛、短气同时出现,即只要是胸痹,就具有心痛、短气的症状,如仅仅心痛而没有胸闷短气,不是胸痹,只有胸闷短气没有心痛,也不是胸痹。胸痹之心痛,是闷痛,有压榨紧缩之感,痛引背部,短气不足以息,和单纯的心痛有所不同。胸痹必有心痛,心痛不一定就是胸痹,若无胸闷短气,痛引胸背,心痛就不属于胸痹。从临床看,胸痹轻微者,胸中闷窒为主,心背痛不重,短气不明显,若心背痛、短气等明星,胸中闷窒尤甚,就说明病情加重,要注意既病防变。

1.1.2临床病机求证

胸痹的病机与心悸怔忡、心痛、冠心病,既有病机关联性,又有自身特殊性。《金匮要略·胸痹心痛短气病脉证并治》:“夫脉当取太过不及,阳微阴弦,即胸痹而痛,所以然者,责其极虚也。今阳虚知在上焦,所以胸痹心痛者,以其阴弦故也。”“平人无寒热,短气不足以息者,实也。”胸痹病的病机,概括起来是上焦阳虚,阴寒上逆,阻痹胸阳所致,以辛温通阳、破阴寒为治则。

《金匮要略》将胸痹的病机规范为“阳微阴弦”。阳微者,心肺之阳不足;阴弦者,浊阴之寒盛于胸中,以阴寒痹阻、胸阳不宣为病机特征。仅仅心肺之阳不足,不会发生胸痹,只有在心肺阳气不足的同时,阴寒上乘,闭阻上焦阳气,才会发生胸痹,故阴寒凝滞之实为胸痹病的关键。阳虚不能胜阴,阴寒上乘痹阻阳气,导致胸痹发生,所以仲景特别指出:实也!仲景在这里“责其极虚”,不是心肺阳气本身“极虚”,而是阴寒上逆之后的“极虚”。上焦阳气不足,遭遇上逆之阴寒,阳不胜阴,虚上加虚,是谓“极虚”。“责其极虚”,在阴寒上逆更伤胸阳,是清阳不能胜浊阴,只有破阴寒,宣通胸阳,才能挽回“极虚”之阳。

理解胸痹病机,关键在痹字的语义。何谓痹?痹者,阻塞不通之谓也,具体的病机性质十分复杂,有寒而痹者,有瘀而痹者,有虚而痹者,有积而痹者,有因为外邪入中传变而痹,或因为内生病邪阻滞而痹,因为气血失和而痹,五藏六腑、筋骨关节皆可为痹。胸痹是痹在胸中,胸居上为清阳之地,喜清虚而恶阴凝,其痹是寒浊之邪上干,阴寒痹阻,心肺阳气不得宣发振奋所致,严重者会因为寒凝痹阻而亡。

心肺之阳不同于肝肾之阳,心肺之阳如离照当空,如雾露之溉,宣通则助其阳;肝肾之阳如水中之火,是先天之元阳,温润才能养其阳。胸痹属于心肺之阳痹阻不通,证候病机有轻重之别,轻者有栝楼薤白白酒汤证、栝楼薤白半夏汤证、枳实薤白桂枝汤证、茯苓杏仁甘草汤证、橘枳姜汤证等的不同,重者有乌头赤石脂丸。胸痹多实,但若是心肺阳虚较重,就当温扶阳气,如人参汤证。

有的冠心病会出现胸痹的表现,但胸痹不一定就是冠心病。有胸痹的冠心病,要遵循胸痹的病机理论去“辨症求机”,不能简单地当成瘀血论治。胸痹病的病机是阴寒上乘、胸阳闭阻,初起轻浅,其症胸部压榨紧缩样闷痛,多发于夜半之后。也有昼夜皆作者,一般白天较轻,夜半后加重,治疗的关键在开通和振奋胸阳、破除上乘之阴寒。轻者、缓者可用振胸阳汤;重者、急者,胸痛彻背、背痛彻胸,唇青肢冷,会因胸阳窒息而亡,急当大辛大热、破阴救阳,如乌头赤石脂丸。救治胸痹,以破阴振阳为关键,若失治、误治,很可能胸阳暴亡。

冠心病是冠状动脉内发生了粥样硬化的改变,中医大多和胸痹划等号,却以活血化瘀为治法,辨证论治是混乱的。《关幼波临床经验选》认为,“对于冠心病切不可统按‘胸痹’施治。因为冠心病主要是血分病,而胸痹属于气分病。”冠心病和胸痹对号入座不妥,都活血化瘀也不对。胸痹是阴乘阳位,用活血化瘀治胸痹,缺乏病机的逻辑对应。瘀血阻滞经脉,气血流通不畅,病机是多样的,气虚可以瘀血,血虚可以瘀血,精亏可以瘀血,寒可以瘀血,热可以瘀血,痰浊可以瘀血,湿热可以瘀血,是冠心病就等于瘀血,就活血化瘀,背离了病机的逻辑规范。

瘀血与心痛关系密切,但瘀血的形成有在气、在血的不同,有因虚、因实的区别。隐痛者多血虚心脉瘀滞,用四物汤加人参、降香、檀香;闷痛者多气滞血瘀,四逆散加乌药、川芎、红花;刺痛者为瘀血,宜丹参饮加味。胀痛、走窜痛多肝郁气滞,柴胡疏肝散。气虚者,不益气则血不行,宜人参、*芪;痰湿者,不化痰湿则瘀血不化,宜法半夏、陈皮;精亏者,不养精则血不运,宜制*精、制首乌、肉苁蓉;寒者用桂枝,热者用*芩等等,不能只用活血化瘀之品。

心悸怔忡、心慌的病机差异很大。有瘀血阻滞者,可予丹参饮加降香、川芎、桃仁等;痰湿内阻者,温胆汤加远志、石菖蒲;心气亏虚者,宜生脉饮加*芪;心血不足者,宜人参养荣汤;心肾两虚者,宜还少丹。若兼精神不振,疲乏无力,食欲不振者,多气血不足,宜归脾汤。也有内有宿积、阻滞心脉者,舌苔板结厚腻,可用莪术、槟榔、熟大*攻积破瘀;还有水停心下,或痰饮上逆,水气凌心者,可以苓桂术甘汤加葶苈子、半夏。心悸怔忡、心慌之症虚者较多,而实者较少,其虚甚者,或发生心元欲脱,心气、心阴将亡之变,汗出如油如珠、呼吸短促难续,当大补元气以固脱,如独参汤、生脉散、大补元煎。张锡纯临床用大剂量山茱萸治疗脱汗,每凑奇功。

另有一种心阳亏虚,心神外越之证,没有多么明显的临床症状,也可能检查不出什么异常,患者不时有莫名的频死恐惧感,日久失治,有发生猝死骤亡之忧。这多与用心操劳过度,耗伤心阳有关,可用人参四逆汤加生牡蛎、生龙骨护心阳以涵心神,兼心阴亏虚者,再加制*精、麦冬等。稍有劳累,此证极易反复,过劳死、猝死等是否与此有关?应该引起临床的重视。

再谈动脉粥样硬化。动脉粥样硬化说到底属经脉阻滞。经脉阻滞的病机复杂。经脉具有运行、调节气血的功能。一般40岁前后开始,经脉会随着年龄的增长,通调运行的功能会逐渐减退。中老年的疾病,临床注意维护经脉运行和调节气血的功能,是因人制宜的重要内容。《素问·调经论》:“五藏之道,皆出于经隧,以行血气,血气不和,百病乃变化而生,是故守经隧焉。”“守经隧”,目的在于“行血气”。气血之行,基于经隧之畅,经隧不畅影响气血,就会累及五藏因应调节。

经隧不畅的基本病机,同样是不外寒热虚实,寒则收引,热则弛纵,虚则无力,实则壅滞。动脉粥样硬化阻碍气血运行,有虚有实,有寒有热。虚者,有气虚推动无力,可用*参、*芪、白术;有血虚精亏,可与熟地、制首乌、*精。实者,有痰湿阻滞,可用温胆汤;有气机郁滞,轻宜柴胡疏肝散,重者木香流气饮。热者,有郁热有虚热,郁热宜栀子、*连,虚热宜麦冬、知母。寒者,有寒凝有虚寒,寒凝当破阴宜麻*、桂枝,虚寒宜温补用附子、人参。

1.1.3临床论治宜忌

胸痹宜辛、宜通、宜热、宜散。《类证治裁》:“胸中之阳气,如离照当空,旷然无外。设地气一上,则窒塞有加。故如胸痹者,阳气不用,阴气上逆之候也。然有微甚不同,微者但通其不足之阳于上焦,甚者必驱其厥逆之阴于下焦。仲景通胸中之阳,以薤白、白酒,或栝楼、半夏、桂枝、枳实、厚朴、干姜、白术、人参、甘草、茯苓、杏仁橘皮,选用对证三四味即成一方,不但苦寒尽屏,即清凉不入,盖以阳通阳,阴药不得予也。甚者用附子、乌头、川椒,大辛热以驱下焦之阴,而复上焦之阳。”

治胸痹振奋胸阳,慎用滋补。如《金匮诠释》所云:“中医治疗胸痹心痛,不论治标治本,都应该辨证论治。大致急则应用中成药芳香宣通,缓则用汤丸调理,重在于调而不在于补。”滋补碍气,不利于开通胸阳。

心悸怔忡、心慌和胸痹论治不同,贵在辨明虚实,虚者有气血阴精之不足当补,实者有积滞水气痰饮之不同,或攻以泄之,或温化以利之。有痰化痰,有瘀化瘀,有热需清热,有寒则祛寒。当补气则予*参、*芪,当补血则予当归、熟地,当补精则予首乌、*精,无一定之成规。

1.1.4生活调护

勿过劳,莫熬夜,不要劳心用脑过度,顺阴阳之规律,晚上静养早睡,涵养肝肾之阳,使心肺之阳有所依附;早上莫睡懒觉,宣发心肺之阳,使肝肾之阳能够温运。现代人们,静多而动少,丑时不眠,午时不起,阴阳颠倒,气血壅滞,水谷精微难以气化平衡,疾病较多,虚实错杂。

活动以早上为佳,有利于阳气生发,远比晚上健身的益处大得多。不少人很重视健身活动,晚上到健身房一通大汗,但没有达到强身的效果。身体健康以“阴阳和”为基础,阴阳的根在天地日月及其气化运行,太阳落山休息了,生命阳气该入阴潜藏了,却剧烈活动,使阳气不得安宁,健康怎么得到保证?

活动要适度,既不能太过剧烈,也不能时间过长,适可而止。活动方式根据自己的工作特点和身体状况确定,或散步,或慢跑,或登山,或拍胸。拍胸活动简便易行,胸为清阳之地,宜清虚不宜壅滞,宜宣散不宜内凝,坚持双手拍胸,以维护胸阳清虚宣散之态,对于胸痹、肺胀等心肺疾病大有好处。方法:用手掌拍胸,左手拍右胸,右手拍左胸,或者半握双拳,捶击胸部,右击左,左击右,一般60次左右。次数可多可少,力度以胸中微感振动即可,拍击后胸中有舒畅感,可振奋心肺阳气,疏通心脉、促使肺气宣降。

1.1.5用方

振胸阳汤*:桂枝、薤白、括楼仁、麻*、干姜。

丹参饮:檀香,砂仁,丹参

归脾汤:见痞满。

独参汤:人参

生脉饮:人参,麦冬,五味子。

大补元煎:人参,熟地,枸杞,炙甘草,山茱萸,山药,杜仲。

人参养荣汤:人参,白术,茯苓,当归,熟地,白芍,肉桂,*芪,远志,陈皮,五味子,炙甘草。

还少丹:山茱萸,茯苓,熟地,杜仲,怀牛膝,肉苁蓉,褚实子,小茴香,巴戟,枸杞,远志,石菖蒲,五味子,大枣,(一方有人参)。

乌头赤石脂丸:赤石脂,川乌,附子,干姜,蜀椒。

温胆汤:陈皮,茯苓,半夏,枳实,竹茹,炙甘草。

柴胡疏肝散:见痞满。

木香流气饮:半夏,陈皮,厚朴,青皮,甘草,制香附子、紫苏叶,人参,赤茯苓,木瓜,白术,白芷、麦门冬,草果仁,肉桂、蓬莪术、大腹皮、丁香、槟榔、木香,木通,沉香,枳壳,生大*。

1.1.6临床医案举例

例一:

蒋男,56岁,年11月15日初诊。素患早搏,近来心情无缘紧张,午后心悸怔忡,且手足不温,恶寒怕冷,无汗,入夜口干口苦,寐多恶梦而易惊,得汗诸症减轻,有高血压病史,舌淡红苔薄,脉缓。肝胆失和,累心神不宁,当和肝胆。

处方:竹茹15克,枳壳10克,陈皮10克,白芍10克,茯苓10克,法夏10克,郁金10克,杏仁10克,厚朴8克,柴胡10克,知母10克,甘草3克,五剂。

年3月11日诊。心悸怔忡完全缓解而停药。近一周来,又出现午后心悸怔忡,寐多恶梦而易惊,口干苦而粘等症,且呼气热,口中如火燎,四肢发胀,舌红少苔,脉沉。仍清热和肝胆。

处方:竹茹15克,枳壳10克,陈皮10克,白芍10克,茯苓10克,法夏10克,郁金10克,花粉15克,厚朴8克,柴胡10克,知母10克,甘草3克,五剂。

年5月15日三诊。服药后心悸怔忡等症明显减轻而停药。今怕冷背凉,不汗出,便干燥,口舌干燥,心中热,寐多梦,舌淡红苔薄,脉沉细涩。时已立夏,阳气渐旺,此阳明燥热内结,气血不能濡养,上方加玄参、栀子以解郁热、通便结。

处方:竹茹15克,枳壳10克,陈皮10克,白芍10克,茯苓10克,法夏10克,郁金10克,花粉15克,柴胡10克,知母10克,甘草3克,玄参15克,栀子10克,五剂。

年6月4日四诊。诸症消失,担心再次复发,求善后治疗。暑热将至,上方去栀子,加苦参10克以泄心热,十剂缓服。数年后因感冒来诊时随访,曰未复发。

例二:

欧女,50岁,退休职工。双手指尖麻木,夜晚胸闷气短不寐,每晚均须起床活动才能重新入寐,长期如此,近又添头昏晕,颈项酸痛,晚上咽痒,故于年3月2日就诊。双脉沉细弱,舌象无特殊。辨为心阳不振,风寒外袭太阳之经,当属胸痹兼心气不足,治以振奋心阳,温通少阴,外散风寒。

处方:*参30克,熟附片15克,全瓜蒌20克,法半夏15克,薤白15克,桂枝15克,生姜五片,三剂。先煎熟附片,大火熬开后,改用小火煎30分钟,再下其它药,熬开再煎20分钟即可服。共煎三次。

当天头煎一次服下,20分钟左右出现双下肢麻,继而颤抖,全身亦麻,于是卧床休息,当晚胸闷气短未作,卧寐安然,十分香甜,晨起诸症若失,前来询问,药可续服否?嘱其减量服之,以善其后。

例三:

韩男,66岁,年11月9日初诊。高血压病史十数年,但比较稳定。8月初,出现心慌心悸,失眠,手足凉,自测脉搏漏跳,稍劳则加重,且有心下沉感,活动后觉舒,经心电图检查为室性早搏,予静脉点滴、口服倍他乐克、安定,养心氏、辅酶Q10等药治疗二月余未效,故出院来诊。原本素好骑自行车锻炼,长年坚持,每天都骑三小时左右,近三个月没能再骑。脉来缓而歇止,右细弦紧左弦虚,舌淡红苔薄白。心肾两虚,少阴阳气不足,坎离既济阻碍,治以温补少阴阳气,交通心肾,令心神安其宅,阳气温四末,予《时方歌括》还少丹加熟附片、炙甘草。

处方:山萸肉10克,山药10克,熟地10克,茯苓10克,杜仲10克,怀牛膝10克,肉苁蓉10克,楮实子10克,小茴香6克,巴戟天10克,枸杞10克,远志10克,石菖蒲10克,五味子6克,熟附片6克,炙甘草10克,煎半小时服,二剂,缓缓服之。

年11月16日复诊。服中药后自行停服它药,自觉心慌心悸明显减轻,手足转暖,心下沉感消失,脉搏漏跳情况自己没有发现,寐大好转。切脉无歇止,左脉虚象不明显,守方三剂。

年11月28日三诊。心慌心悸消失,无不适感,为检验疗效,骑车郊游二小时,尚可。昨日家务过劳,稍觉心中不适。病人自认为早博已愈,不愿作心电图复查,要求续服原方。守方五剂,嘱勿过劳,静养防复。年12月恢复骑车锻炼,随访至年夏,未感不适。

例四:

史女,61岁,年8月29日初诊。自诉高脂血症10余年,8年前因心悸气短,疲乏无力,医院经心电图检查,发现心肌缺血、早博,诊断为冠心病、心律不齐,常服复方丹参片、心宝、血脂康等多种药物,多次住院治疗,无满意疗效。半年多来夜难入寐,病情加重,经住院治疗未见缓解。就诊时:胸闷不舒,心悸气短,神疲乏力,懒于言语,夜难成寐,腰膝酸软,夜尿多,舌淡齿痕较深,舌苔薄白,脉结代而虚。心脏彩色多普勒:①左室前壁及间隔、后壁内侧节段性运动异常;②左室快速充盈减慢;③左室前壁、前界隔、后壁内侧搏幅降低。动态心电图:窦性心律,偶见房早,频发室性早博,部分二联律、三联律,ST段压低。血脂:TC:5.13mmol/L;TG:5.03mmol/L;LDL-C:无法计数;HDL-C:1.46mmol/L。辨为精气亏损,心肾两虚,脂浊停滞之证,治以养精益气,调补心肾,佐以泄浊。

处方:*精30克,*芪30克,制首乌15克,泽泻15克,枣仁15克,枸杞子15克,生地*15克,丹参20克,山楂20克,远志10克,共研为散,每次6克,日2次。

服至50余天后,自觉症状明显减轻,上菜市买菜也无心悸乏力感。服两月后寐佳,精神振,情绪稳定一般无胸闷心悸感,夜尿减为1次。3个月后,情绪欠佳仍然失眠而感胸闷心悸,此心气未复之故,上方枣仁、远志增为20g,加麦冬30g,五味子10g,红参20g,为散服之,数月后诸症消失,复查血脂和心电图正常。

血脂实为水谷之精微,其运化出入,敷布代谢与五藏相关。本例先有血脂增高,病作即显心气虚弱之象,日久不仅心神受累,而且肾精亏耗,使精不化气,心气乏资更渐虚衰。心主血脉,运水谷之精微以布全身,但赖心气推动;肾为水脏,司二便以泄代谢之糟粕,但靠肾精滋养。心气不足,水谷之精微运行迟滞,留而成浊;肾精暗耗,脂浊难以外泄,郁积脉中,阻碍水谷之精微对藏腑的充养,心气肾精由是更虚。心神失养则夜难成寐,心悸不宁;肾精不充则腰膝酸软,夜尿增多,呈现一派虚象。见冠心病即用复方丹参片,见血脂高便与血脂康,怎不心气更耗,肾精更伤,病情加重。故治疗以补为通,以养为降,用生脉散、*芪、枣仁、远志补养心气,首乌、生地、枸杞、*精滋养肾精,再用丹参、山楂助水谷精微之运化,泽泻令脂浊之外泄,故心脉通血脂降。

例五:

刘男,60岁,年2月14日初诊。心慌胸闷,面苍红,乏力,胃胀腹胀,不欲食,头昏,大便或干或稀,一日一次,舌淡红苔薄白,脉弦。此胃热壅滞,扰心不宁,以和胃气、泄热为主。

处方:厚扑20克,枳实15克,姜*15克,*参15克,木香15克,酒*10克,*芩20克,三剂。

年3月12日复诊。心慌胸闷明显减轻,胃胀腹胀欲解,停药近20天。大便稀一日1~2次,不时心烦,坐后站起腰痛,面色带红,中根部苔白腻,脉弦。心气未畅,胃热未清,加白芷以辛开之。

处方:厚扑20克,枳实15克,姜*15克,*参15克,木香15克,酒*10克,*芩20克,白芷15克,三剂。

年3月28日三诊。诸症消失,觉中药效佳,故希望治疗高血压。宿有高血压多年,且阴汗夜甚,手抖发胀,无力持物,稍觉腰酸,偶感胸中刺痛,或心烦,脉虚而短,舌淡红苔薄白。胃气已和,改用补益肾精,佐以和血之法,用散剂缓图。

处方:杜仲30克,熟地30克,怀牛膝15克,桑寄生15克,当归15克,川芎15克,巴戟15克,丹参20克,五剂为散,6克,一日二次。

年7月24日,其妻前来看病时,嘱其特意转告:所有症状基本消失,至今4月没有复发,自觉身体状况比患病之前更好。

注:一、病机的认识和方药的运用为作者自己的学习和临床体会,仅供参考,照猫画虎者戒。二、原创作品,请尊重作者劳动,未经许可,请勿收藏、转发,以避免不必要的法律纠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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